新年志向：成为自由之光

成为自由之光，将黑暗挤到世界的角落。

Original Version (English)

作者：理查德·艾柏林（Richard Ebeling）

翻译：王泓崧；校对：王光裕

新年伊始，自由之友们有着怎样的“新年志向”呢？个人以为，答案可以是这样的：让我们每个人都尽最大努力成为“自由之光”，吸引更多人投身于自由与自由社会的事业中去。

2003到2008年这五年，我有幸以主席身份服务于经济教育基金会（FEE）（Foundation for Economic Education）。经济教育基金会在1946年由伦纳德·里德（Leonard E. Read）创建，明确以推动对个人自由、自由市场及宪政化有限政府之观念的理解和支持为目标。

我接受FEE主席职务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通过FEE的月刊《自由人》（Freeman）和其以极低价格出版和发行的书籍，FEE从我青少年时期就对我理解自由的意义和重要性产生了积极影响。

我想协助FEE将伦纳德·里德已开创的事业继续下去，尤其是去影响年轻人，正是这些年轻人的观念和行动，将在未来数十年里极大地影响自由的事业。

为成为自由之光而完善自我

事实上，也就是差不多四十多年前的1974年6月，当时我二十多岁，我第一次参加了位于纽约州哈德逊河畔欧文顿市的为期一周的FEE暑期研讨班，研讨班在一座宽敞和令人陶醉的大厦中举行。

在为期一周的研讨班上有许多令人印象深刻的演讲者，其中包括著名的自由市场派新闻工作者亨利·黑兹利特（Henry Hazlitt），和引人注目的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汉斯·森霍兹（Hans Sennholz）。

但是我必须承认，我只能回想起一场当周研讨班的讲座内容，那场讲座由伦纳德·里德本人讲授。他指出，我们中的许多人都希望通过一些自以为可以带来更好结果的方法改变世界。然而，改变世界只有通过社会中的个体成员在态度、观点和行动上发生改变时才能得以实现。

他问道，在世界上的所有人中，你对谁最有影响力呢？他的答案是：很明显，就是你自己。因此，改变世界首先要从提高自己对自由和自由市场的理解力、解释力和说服力开始。

在演讲中，他要求把教室的灯关了。在黑暗中，他缓缓地打开了拿在手中的电子蜡烛，他让我们注意观察，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这光所吸引，尽管这光束尚不明亮。

当蜡烛逐渐明亮，他说，越来越多的黑暗被挤到了角落，我们得以更清楚地看到房间里的物和人。

如果我们每个人都学到更多有关自由的知识，那么在我们所生活着的这个充满集体主义黑暗的社会，我们将变成更加闪亮的光芒。通过自我教育和自我完善所带来的自我启蒙将会缓慢却无疑地吸引其他可能也意识到自由重要性的人们加入我们。

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多由自由人组成的灯光将照亮黑暗，直到最后，我们有足够的人来带领其他人，这样自由将会再次取得胜利。集体主义将会被推到社会的角落里。

和平的一切及自由的首要原则

里德关于自由哲学的核心，便是对首要原则的恪守。这些首要原则正如阿基米德支点（Archimedean point）般使自由的逻辑得以运转。正如他在著作《和平的一切》（Anything That’s Peaceful ，1964）中解释道：

“让任何人去做任何他心之所愿的和平而富有创造的事吧；让任何有组织的约束消失吧，除了对欺骗、暴力、虚假陈述和强取豪夺的约束；让任何人都能自由地发送信件、提供教育、布道他的信仰或者其他任何事情，只要这些事情是和平的。将有组织的社会强制机构——政府——局限在司法和治安上……让政府就做这些吧，把剩下的都交给自由的、无拘无束的市场吧！”

什么是自由的“首要原则”，他们又意味着什么？

每个人都有支配自己生活的权利。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自由意味着个人有按照自己意愿生活的权利。这一自由的首要公理是个人对自己生命、自由以及诚实获得的财产的权利。

如果一个人不拥有对自己生命的“所有权”，那么就只能被假定集体、部落或组织有权力处置他的生命和其通过智力或体力所得的劳动果实。

如果一个人对他自己的生命没有权利，那么他就会受制于他人意愿、假想或被任意地强制支配，这些手握政治权力的人假借“社会”的名义发号施令。

只有个体自己才会知道什么可以给他带来生活的快乐、满足、充实、意义以及目标。如果他的这些东西都被剥夺了，那么他就成了实现他人目标和野心的奴隶。

对所有人平等权利的尊重

其次，自由意味着我们每个人尊重其他每个个体平等的生命权和诚实获得的财产的权利。我们不能期待在我们先不发誓尊重他人生命的前提下，让别人来尊重我们的如上权利。

如果不承认或不遵守尊重和捍卫诸如不受侵扰之个人权利的互惠原则，那就意味着人际合作而非强取豪夺原则被废除。这样的强取豪夺包括社会上的任何通过智力或武力上的奴役及强夺。

如果我们不主张并坚持每个个体对自身生命、自由和财产的权利，我们又能在怎样的基础和原则上，主张个人不被他人谋杀、暴力侵犯或掠夺呢？

自愿同意与和平缔约

第三，所有的人际交往和人际关系都要建立在和平自愿的同意和缔约的基础之上。除了个人的自由选择，任何人都不得通过强迫或武力威胁他人去行动。

按着每个人对自我生活改善的定义和追求，我们选择预期令自己生活变得更美好的人际交往与商业行为。

这意味着，我们总是希望获得对我们最有利且交易的另一方也愿意的合约，不过事实上，在考虑了所有因素后，最终的选择可能只是对交易双方而言都只是勉强能接受的合约，选择这样的交易因为我们认为生活环境能因此提高。

显然，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我们不会认为与他人的一项交易或者一次联合能够改善生活——那就是当我们被强迫的时候。如果我们并不认为某一行为或承诺会使我们生活变坏而非变好，那强迫或威胁又怎会有用武之地呢？

对私有财产的相互尊重

第四，自由意味着每个个体诚实获得的财产被视为他的正当所得，并且不应该被他人剥夺和强制缴税，即使大部分人可能认为小部分人并没有获得所谓的“公平收入”。

什么是一个人的合法财产呢？第一种途径是，把无人认领的先前无物主的土地和资源通过一定的智力和体力劳动转化而得；另一种途径是，在交易双方自愿商定的贸易条约下，以其他物品或者服务相交换，和平而诚实地获得。

因此，如果私人个体或是那些政治权力者使用暴力掠夺、强迫占用或出售财产所有者完全正当所得的财产，而非通过让财产所有者自由选择并自愿同意的方式，那么这种行为在一个自由社会中都是非正义且站不住脚的。

商品和思想的自由市场

第五，自由意味着对在商品和思想的市场中人们自由而竞争性的交互作用的尊重，这样的市场给人们的思想带来创造力和创新力，这促进了社会中所有人生活水平的提高。

自由市场对商品的供给者和需求者来说，都是一个每个个体自由作出各自选择与决定的人类社群。

是的，正如从18世纪亚当·斯密时代开始人们所知的那样，每个个体为了自身利益，必须把他的能力致力于了解社会中其他人的情况和欲求。

因此，在自由社会中，没有个体可以通过谋杀、偷窃或欺骗获得他所想要的东西，他只有为一个办法来获得在别人手中的他想要的东西：他必须生产或提供那些比他要求他人交易的产品价值更高的产品。

因此，在自由市场中，每个人用他们认为价值更少的商品，用以换得他们认为价值更高的商品。每个人以为他人的利益服务作为一种手段，获得他所认为的个人生活的提高。

因此，自由市场是道德的，自由市场也是首要原则，它让人们避开了人际交往中各种形式强迫性的自我牺牲。

自由和有限政府

第六，一个自由社会意味着一个有限的政府：政府存在的目的只能是保护每个个体的自由、和平的市场交换以及社会事务，政府不应作为政治强制和经济偏袒机构，以牺牲一些人的利益为代价，把特殊优惠和利益给予另一些人。

对财富和收入的强制再分配，对产品生产手段和对商品和平买卖的强迫性法规都和自由人拥有自己生命、自由和诚实获得的财产的个人权利之理念不相符合。

这些原则和理念并不容易实践，但这正是美国的立国之本，也是美国从建国伊始就可堪称伟大的原因所在，因为美国是建立于自由之地——一片拥有广泛个人自由和不断繁荣的土地。

步步为营，带领更多人拥抱自由

这让我们回到伦纳德·里德所提出的“自我完善”的理念——加强我们对于被他称为“自由哲学”理念的理解。

我们的新年志向应当是这样的：尽我们所能的一切，去提高我们对自由原则、自由逻辑、自由的道德正义的理解，并将这些理念有说服力地应用到今日的政治和经济议题中去。

当我们成为为自由更具智慧且更能清晰表达观点的发言人时，我们就能拓宽那些有能力说服其他人成为自由之光的人际圈。按部就班，步步为营，集体主义的支持者和拥护者就将会减少，而自由的支持者和爱好者就会增加。

因而，在2015年，把带领至少一个人投入自由事业作为你的目标吧，如果我们努力去做，我们一定能行，至少我们也会在新的一年增加拥抱自由的朋友人数。如果我们在2016年继续用强有力的说服力做同样的事情，热爱自由的人数又会增加。年复一年，在2017年、2018年……热爱自由的人数也会持续增加。

通过和平说服这一手段，热爱自由的朋友可以在我们的此生内成为美国人中的大多数。所需的是一切即是我们努力的意愿。